普信男无法容忍杨笠的冒犯,却可接受刘强东性侵?(组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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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普信男眼中,指出他们“那么普通,又那么自信”的杨笠是拳师,是晦气玩意儿。而性侵女大学生的刘强东反而是受害者,是英雄。”

近日京东请杨笠代言,为双十一造势,虽然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商业代言合作,却遭到大量男性消费者的抵制,起因只不过是此前杨笠在脱口秀大会上对普信男的一句调侃,他们因此“退掉京东年卡”“呼吁挤兑京东金融”。

随后,京东火速发出澄清和道歉声明,显然是为了安抚那些感觉自己被冒犯的普信男。

事情越演越烈,成了一场普信男的大型猎巫狂欢。一个女脱口秀演员的商业代言权,就这样被剥夺,以一种十分荒谬而可笑的方式。对比这群人此前对刘强东性侵女大学生的宽容,不禁让人觉得恶心,再次凸显了普信男们扭曲的性别意识。



01 说男的普信,有错吗?

杨笠,作为一个脱口秀演员,以一种幽默的方式吐槽普信男“那么普通,又那么自信”,这有错吗?

只要你稍微细心观察一下,就会发现这个社会有一套对男性非常友好的精神资源体系,男性出生时所带的生殖器似乎是一个天然的勋章,让他们无须努力就能赢得许多优待。



脱口秀和它的朋友们


很多女孩子从小就被“引入了做女仆的角色”,被教导做家务,只准玩洋娃娃,过家家。

“当小男孩已经在拉帮结伙,在居住地区或探险或胡闹,小女孩却被关在家里,听讲居心不良的陌生人的故事。尽管家庭是现存最危险的地方,但她的相对封闭伏态却以保护为名而被证明为合理。大人教她要害怕和不信任外面的世界,却从不明言个中原因。”——《女太监》



2020年儿童防性侵教育调查报告


普信男们被惯出来的“自信”,并不源自于他们的能力、成就,或任何可以客观衡量的标准。它是一种无形的社会赋权,是在畸形的性别结构中根深蒂固的优越感。是通过性别秩序中的既得利益代代继承下来的。

在这样的社会架构中,男性自幼被教导,他们的声音更重要,他们的意见更具价值。因此,当面对一个触及这种虚伪的女性时,他们会感到不安。这也不是因为他们意识到了性别不平等的真实存在,只不过是他们自以为是的优越感受到了威胁。

杨笠的“冒犯”,不过是轻轻揭开了这层面纱,点出“那么普通,又那么自信”这种人人习以为常现象背后隐含的,一种长久以来被忽视的集体性别霸权。

杨笠之所以招来他们的反感,正是因为她让这种性别霸权变得可见、可笑、而又不容否认。

前些天大冰直播间里大言不惭地把“嫖娼”说成拯救失足妇女的男性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,

普信男们绝对无法容忍自己享有的特权被质疑或调侃,更无法接受一个女性,以如此直接的方式揭穿他们的虚假自信。于是,他们一旦有机会,便要发起集体攻击,通过对冒犯者的围剿,重新巩固他们在性别结构中的优越地位。

这背后反映的是一种群体性的焦虑,因为当优越感的虚假面纱被揭穿时,男性性别特权不得不被审视。

实际上,普信男们对杨笠的群起而攻之,就是社会赋权与性别不平等在当下社会的真实呈现。

我们应该注意,为什么男性的自信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建立在性别差异上?为什么当一个女性指出这种不平等时,男性的反应不是反思,而是竭尽所能地排斥和攻击?

这只能解释成一种捍卫虚假自信的防御机制,背后隐藏的话语是“我说不过你还不能让你消失吗?”

可以说这种愚蠢的做法,又一次生动地呈现了什么叫“普通且自信”,他们固执地捍卫着一种早已不该存在的性别等级的样子,像极了气急败坏的跳梁小丑。

02 刘强东是英雄?


最可笑的地方在于,普信男们只是因为杨笠在言语上对他们进行了冒犯就觉得不可接受,而对于曾经性侵女大学生的刘强东,对于一个在实质上对她人身体造成伤害的男的,却显出了无尽的包容,

在普信男眼中,指出他们“那么普通,又那么自信”的杨笠是拳师,是晦气玩意儿。而性侵女大学生的刘强东反而是受害者,是英雄。





刘强东之所以能够被他们轻易原谅,无非是因为他代表了权力的象征。他的行为,即便在道德上是不可辩驳的错误,但在普信男的眼中,却可以因为其成功与地位而被美化、合理化。

他们支持刘强东,实际上是在保护和维系一种男性主导的性别秩序,一个他们赖以为生的世界观。

这种现象不仅仅是个体的反应,而是社会结构赋予男性的一种性别特权的具体体现。在这种结构中,男性的错误可以被轻易原谅,而女性的反抗或质疑则被视为不可接受,甚至是对社会秩序的威胁。

普信男们的集体反应,实际上是他们对性别秩序被挑战的焦虑和恐惧的反映。他们无法接受女性拥有表达意见和揭露不平等的权力,因为这会动摇他们长期以来所享有的性别优势。

他们骨子里是厌女的。



03 男男相护的现状

注意到当下的舆论环境中,仍有人在为普信男们的情绪化反应做辩护,比如这位在平日里积极攻击反智言论,经常喊着捍卫文明口号的号主,觉得“



翻看此人往期部分推文,可见至少算是个文明人,但是在性别议题上,却充分暴露出了其无知与身为男性的傲慢。



他在文章中大言不惭地指出:虽然男性记恨杨笠的“普信男”调侃似乎是不“大度”的表现,但女权主义反对性别刻板印象,因此男性有权质疑为何必须豁达大度,正如女性有权拒绝被要求温柔体贴。从这个角度看,公众对杨笠的反击在女权叙事下也可以被视为“合情合理”。



这完全是一种对女权主义的误解,试图将其平等主张与维护男性性别特权的情绪化反应混为一谈。实际上,女权主义并不是为所有的性别反击提供理由,而是为权力平等和自由选择而斗争。普信男的反应并不是一种对刻板印象的合理反抗,而是对性别平等的防御性抵制。

说出这话的人可以对远方的苦难表示无尽的同情,可以义正言辞地谴责非人类暴行,但是却看不到身边女性所处的困境,意识不到自己本身就是这个男权社会的既得利益者。

结语

在这个处处充斥着普信男的社会里,女性更应该团结起来,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愤怒,表达自己对于男权社会的不满。

“女性聚在一起宛如女巫们的狂欢”,我们可以自由地在无男之地创造只属于女性的时间和空间,尽情地享受不以男性利益为先的自由时光,让男性成为漂浮于我们视野之外,非必要不出现的、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


或许每个女孩都可以选择勇敢地说出“我厌男”,这绝对不是什么挑起性别对立,只是一种抵御男权侵蚀的自我保护,一种时刻提醒身边的男性需要尊重女性的鲜明态度。

“将厌男视作一道出口,一种存在于封闭路径之外的方式,一种抓住每次时机说‘不’的方式。”

“我们要求男性恰如其分地利用自身力量与特权:比如监督周围其他男性的行为举止,而不是对女性的抗争方式指手画脚。我们要求男性管好他们自己。不对,我们实际上是在要求男人学习一下少占用公共空间。他们并不是主角,他们必须慢慢习惯这点。”

“面对女性谈论厌男时,一个男人至少应该做到闭嘴和倾听。他会从中了解到很多东西,并最终获得成长。”

“如果所有女人都厌男,我们将组成一支盛大而又华丽的狂欢队伍。我们会意识到(或许一开始有些痛苦)原来自己根本不需要男人。我相信,这样一来,我们可以释放出意想不到的力量:它远远超越男性凝视与男权支配,凭借我们自己即可完全绽放。”

——《我,厌男》



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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